她，还对不起她？
秦友长拦住柳卫，“柳卫，你退一点。”
碍于这么多男人在这里，柳卫只能往后退了一步。
“秦大叔...”何香凝低着头，“今天，我也不怕丢人了...”
“我何香凝命苦，遇人不淑...”
她的声音穿透时空，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脸上也溢出一种向往的神色。
“当年，我刚十五岁，已经许了人家，我娘陪着我准备嫁妆...”
脸上的美好突然变换。
“可是...谁能想到，我居然碰到了个畜生。”
何香凝拧起眉头，眼睛里满是不甘，而她目光所及，是柳卫。
“是他，他糟蹋了我。”
所有人愣了，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卫。
柳卫没想到何香凝会把陈年旧事说出来，一时慌了神，竟忘了替自己辩驳。
“更没想到，就那一次，我就...我就有了身子...”
何香凝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畜生后来还好意思来找我...”
“我爹娘怕我身子重了被外人发现...便将我卖给了他。”
过门八个月，她就生下了儿子柳文，如今已经十七岁了，过了三年，又生了女儿柳婉。
“我...我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怎么？我亏待你了吗？”柳卫道。
何香凝冷笑，“供着我？”
“你一天打我三五回，动怒了更是没有轻重，多少次打得我差点断了气？”
“这些...这两个小畜生都看在眼里。”何香凝怒斥他。
如果说，她之前是为了孩子隐忍，那刚才柳文和柳婉对她的无视，彻底的让她死了心。
柳文和柳婉相视了一眼，他们对这些事...也并不知情。
他们不喜欢何香凝柔弱的性子，而且从小就习惯了柳卫对何香凝的拳打脚踢和恶语相向，他们内心里认为...何香凝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娘...”柳文走过来。
“滚。”何香凝看都不看他，神情冷漠。
就是他，就是因为有了他，她才不得不嫁给柳卫。
“娘...”柳文心里闪过一丝难过。
“别叫我娘。”何香凝捂住耳朵，倔强了半天的眼泪却控制不住的落下。
即便是因为被糟蹋才怀上的孩子，她依然爱了他十七年，因为他甘心留在柳卫身边，被打被骂也没想过离开。
可是他们却一次次的剜她的心...
“娘...”柳婉也跟了过来。
“别叫我娘。”何香凝摇着头慢慢后退...
柳卫不希望她再继续说什么，于是恶狠狠的说，“好，我便成全你，我今天就休了你。”
“爹。”柳文和柳婉不约而同的看他。
可是柳卫却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跟我回去，从今以后她就不是你们娘。”
“真是贱货。”他还不忘咒骂何香凝。
何香凝如愿以偿的笑了，她转向秦友长，“秦大叔，你听到了？”
秦友长点点头。
“你们都听到了吧？”她又问其他人。
苏三娘她们也点头，她们都听到了。
“哈哈...我不是柳家媳了，不是柳家媳了...”何香凝仰头大笑，可是不足三秒，便忍不住的咳起来。
弯下腰，捂着心口，咳了足足有两分钟才停下。
她慢慢的走到田悠悠身前，把蓑衣解下来，披在田悠悠身上。
“悠悠，婶子谢谢你。”她枯槁的手在田悠悠的脑袋上抚了抚，“谢谢你给了我最后的体面。”
“婶子...”田悠悠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
却见她对着自己一笑，然后倏地抽回手，往一旁飞快的跑过去。
“哈哈哈...”她一边跑，一边笑。
第044章 何香凝的往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