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只立着等待，并不多说半句。
“佩兰，你被夫人送给我也有两年了吧？”终于，顾长安开了口。
兰姨娘回道：“是，今年年中便满两年了。”
“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兰姨娘低头：“少爷待佩兰极好，佩兰一直感激在心。”
“那么，”顾长安进门后第一次把目光移到了佩兰脸上。
“你为什么要偷我房里的狼蛊毒？”
兰姨娘一直担心的事情被戳破，眼里顿时有些慌乱，伏到地上把头磕了下来，声音没有半分颤抖：“妾身并没做过什么鸡鸣狗盗之事，少爷可是听信了谁人的谣言？狼蛊毒又是何物，妾身人在深闺，哪里认识这些个稀罕东西！”
顾长安深深看她一眼。
若不是这些天在青龙山，自己将前因后果都梳理清楚，推演出绝无其他半点可能，差点就要被她这委委屈屈的演技骗过。
那夜自己的院子里，能自由进出的只有自己、知夏和佩兰三房。那夜女使和小厮都去护院，除了自己和知夏，便只有佩兰能够进入书房，拿到知夏匆忙间没来及藏好的狼蛊毒。
只是，她是如何将狼蛊毒投到青龙山呢？
顾长安看着她，哼了一声：“你倒是撇了个干干净净，我且问你，能在我院子里来去自由的只有你和少夫人，你若没偷，难道还能是少夫人的手笔？”
“妾身不敢妄自猜测，只是衙门审人也要留个证据才好一棍子打死，少爷怀疑佩兰，可有证据？”
顾长安提高音量，怒道：“你就吃准了你近来时没人看见？丫鬟、小厮，万一有人步履匆匆间看到你，你又怎么抵赖？”
佩兰昂起头，声音不卑不亢：“若有人看到，妾身自当认罪伏法。若没有，少爷无赖于我，佩兰也不愿含冤受辱！”
“你威胁我？我看你就吃准了那路人迹罕至，才敢有这样的举动。我将你收房一年有余，从来觉得你谨小慎微、安分守己，从未知道你是这样内心肮脏险恶之人！”
“少爷谬赞，佩兰愧不敢当。”兰姨娘声音里第一次有了丝裂痕。
顾长安眉毛一挑：“难道你觉得我对你不好？少夫人没进府的时候，我院子里大小事宜全部交给你打理，我从未过问半分。这样还不满足吗？”
兰姨娘冷道：“少爷把佩兰当做管家婆子一般信任，妾身求之不得。”
很好。顾长安心里一松，假装叹气道：“还是，你在意我们并未行夫妻之实，所以心怀怨恨？”
兰姨娘没有言语。
“无夫妻之实又如何？”顾长安干脆将所有窗户纸全部捅破：“从小你在夫人身边与我长大，若说圆房我是实在下不得手。即便如此，你在我院子里还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吃穿用度也从未短你半分。又何必偷那毒药，你可知毁了多少人……”
“妾身只问，少爷打算一辈子不碰佩兰半分吗？”
佩兰终于将盘桓心头许久的问题问出了口，见顾长安闭口不言，冷笑之情遮也遮不住：“为人侧室要想活得好，要么有恩爱，要么有子女。少爷碰都不碰我，可想过我以什么立足？”
第31章 圈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