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程知夏隔着遮面微微舒了口气，提着裙子就要跑路，刚下了舞台，就被章妈妈拦住了去路：“顾少爷请你呢，水桃姑娘快来吧。”
程知夏摇头想拒绝，无奈章妈妈根本不听她的，连拥带推的就把她带到了顾少爷那桌。
顾长安轻轻喝了一口酒，看了看站在面前垂着头的“水桃”姑娘：“姑娘新舞妙态绝伦，顾某倒是有几分仰慕。”
程知夏听这声音耳熟，才认真打量一眼——
怎么是他？
真是冤家路窄！
顾长安见她眼神闪烁，心下更加确定了几分，只拿话撩拨她：
“姑娘这舞，像是练过童子功的，有些匪气。”
“……嗯。”
“以前倒没见过，这么一瞧真怀疑还是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水桃姑娘。”
“……唔。”
“姑娘今日怎想起来遮面？舞既跳完了，不妨拿下来。”
“……不。”
章妈妈看不下去：“水桃姑娘平时最欢喜顾少爷了，听见您来头梳了一半都要去迎的，怎的今日如此矜持了？”
啧，还是一对老相好？
顾长安看着程知夏一瞬间变得鄙视的眼神，心虚道：“主要是兄妹之情、兄妹之情。”
章妈妈捂嘴笑了一笑，桌上的其他公子哥也跟着起哄：“说是兄妹之情呢，水桃姑娘快敬一敬你这位好哥哥！”
顾长安恶作剧之心大起，伸出脚来轻轻踢了程知夏一下。程知夏本就喝了一整壶的桂花酿，回头的当儿已然有些发晕，被顾长安趁机搂着腰轻轻一拉，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桌上之人俱是欢呼，顾长安端起桌上的杯子来：“我早就想和姑娘喝交杯酒了，不知姑娘肯不肯赏脸呢？”
程知夏在心里暗骂这个登徒子，表面却还是装的羞羞怯怯，端了酒杯来与他交杯。
酒杯碰撞，两人耳朵和嘴唇都靠的极近。
程知夏只感觉自己手腕上被人轻轻摸了一把，然后耳边便响起顾长安的轻笑：
“夫人一舞，勾的相公心里好难受啊。”
轰——
程知夏感觉脑子爆炸。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瞧着顾长安。
这家伙……怎么总是能被他一眼看穿？
顾长安看着她瞪大的眼睛神秘一笑，搂她起身，向各位道了别，自称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去了。
顾长安带程知夏进了屋，回头细心将门锁好，才说：“这屋子没人，夫人可以解开头纱，好好说一说话了。”
程知夏一把扯下面纱：“你怎知我不是水桃姑娘？”
顾长安坐在八仙桌旁，整理了下衣襟，才说：“夫人还没告诉我，此刻你怎会身在倾心墙？”
程知夏哑口无言。
“我还以为夫人在禁闭当中，每日思念夫君以泪洗面，谁知竟和为夫一样，在秦楼楚馆逍遥快活。”顾长安歪头瞧着程知夏，嗓音不乏揶揄：“倒真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程知夏哼道：“我和你可不一样，你还是和水桃姑娘神仙眷侣去吧。我这次来，乃是有要事在身。”
顾长安“哦”了一声：“那么请教夫人，是何要事呢？”
程知夏促狭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是她的夫君——那么多多少少，应该也算是自家人吧？
第11章 夫人一舞，勾的相公心里好难受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