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海盐,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举报信,府衙就收到不下五封。
连刀疤何时进货,如何贩卖等细节都说的有鼻子有眼。
这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更没谁敢拿掉脑袋的事造谣。
永安县衙的回复,太过敷衍。
但,为了照顾地方颜面,来人只是勒令县衙彻查此事,月底前给府衙一个交代。
胡师爷只得去找刀疤,让他暂避风头。
“师爷,歇一天可就少赚一天银子。
这还好,我怕的是人家盯上我了。
除非我不干这行,不然动不动就搞一下,谁受得了。
要我说,干脆找个替死鬼交上去。
或者,把上头也拉进来,咱们一起发财!”
胡师爷久久不语。
刀疤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收手。
这要搁以前,自己说东,他绝不会说西。
现在变了,有主见了。
不过话还得说。
“刀疤,这事不同寻常,你还是上点心。
府城有府城的规矩,我们不会拿命去试探。
最迟十月底,县衙就得给府城一个交代。
先停一停,听听风声再做打算。”
刀疤不情愿的点点头。
道:“行吧,要让老子知道是谁在搞事,非得大卸八块不可。”
胡师爷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小心点二赖。”
“二赖?”
刀疤面色立马狰狞起来。
可没过多久,就又憋了回去。
最后什么都没说,回牧马坊去了。
胡师爷看着他背影,只得无奈摇头,转身回了县衙。
随后,衙役在西城和东城进行日常巡逻。
生怕二赖抢了两处地盘似的。
“接下来怎么办?”
二赖嗑着瓜子,问二狗。
“今晚我去见傅欢,明天再说。”
次日,二狗便写信给秦明和小丁。
内容很简单,依计行事。
大奉五年十月十八,一艘由几十根竹竿拼凑成的筏子,朝着永安码头驶来。
从码头上远远望去,像是归来的渔船。
起初,岸上的人们还指着品头论足一番。
待到近时,他们就不淡定了。
筏子上挤满了人。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裸露的肌肤处,全是大大小小的脓包。
“他们染了瘟疫,快跑啊……”
“碎星岛,一定是从碎星岛来的,天杀的啊!”
“妈呀,这群害人的东西,怎么还没死绝!”
“轰”的一下,码头上的苦力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消息,很快就传进了永安城。
接着四门紧闭,衙役颤抖的上了城墙,紧盯来人。
那伙染了瘟疫的十几人,就这么站在东城门下。
既不叫,也不闹。
一个个抬着头,生怕上面人看不见他们的惨状一般。
二赖被人扶着上了城头。
胡师爷跟在他身后,脸色煞白。
“不说万无一失的吗,怎地还有人跑了出来,嗯?”
面对胡师爷色厉内荏的咆哮,二赖只得解释道:“那么大的岛,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不过您放心,我会将他们抓回去的。
只是……”
“只是什么?”
胡师爷说话都打哆嗦。
“只是,我需要人手。”
说到人手,胡师爷沉默了。
这种活,没人愿意干。
稍不注意,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
二赖好似看出他的为难,建议道:“三眼和六指手下还有不少人,一个个可都不干净。
县衙随便找个由头,便可将他们收监。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威逼利诱一番,不怕他们不就范。”
“这……”
这是个好主意。
当晚,西城的妓院鸡飞狗跳。
龟公、护院打手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逮牢里待着。
东城的几处地下黑市,也被连锅端。
百多号人被铁链拴着,关进了县衙大牢。
二赖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在狱中巡视。
胡师爷再也不提刀疤的事了。
陈县丞,说要请他喝茶的事,一晚上提了八次。
最后,程县令亲自接见了他。
拉着他的手,殷切道:“永安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这种时候,不管是谁,不管什么事统统靠后。
谁要是耽搁了防疫大局,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你放手去做,永安县衙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第77章 绝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