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钱伍德吓得尿了裤子,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苏公公饶命,卑职也是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求公公给卑职一次机会,卑职再也不敢了!”
事到如今,钱伍德彻底慌了神,自己原本只是想多捞些油水,谁知道竟然被皇上知道!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官,不是第一次做,怎么这次惊呆了皇上!
“钱老爷,其实咱家也能理解,在这江南县做官,确实容易被朝廷忽视,钱老爷做了这么多年官,受不住利益的诱惑很正常,可惜这次您得罪了六皇子呀!”
苏公公见钱伍德吓得尿了裤子,心里也是一阵鄙夷,有胆做没胆担,也就只能做个县太爷了。
六皇子?钱伍德一听,也是愣在了原地,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六皇子,连六皇子长什么样,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哪来的得罪?
苏公公见钱伍德一脸的茫然,开口道,“皇上身体抱恙,柳昭仪和六皇子为皇上祈福,专程来的法喜寺进贡香油,结果这香油刚进贡,就被钱老爷您给拿去了!这不,柳昭仪一张诉状告到了太后面前,太后只能让咱家来一番。”
钱伍德这才想起来,前些时间,法喜寺确实送来了一些粮食,说是替那些老百姓交的,自己也不知道那是柳昭仪的东西啊,不然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收的啊!
钱伍德在地上痛哭流涕,竟然是自己一时疏忽,心里是又后悔又气恼。
苏公公看着差点在地上打滚的钱伍德,拂了拂衣袖,冷眼看着。
钱伍德哭得昏天黑地,哪还有平时的威风,在地上闹了半天,钱伍德后知后觉地发现苏公公只是冷眼看着自己,并没有其他动作。
如果真是要定自己的罪,以那些人的手段,根本不需要和自己废话,现在只有苏公公来,那就意味着……
钱伍德想到这里,连忙起身,抱着苏公公的大腿,求道,“苏公公,求你,求求您,您要救救我啊!”钱伍德不顾形象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苏公公眉头紧皱,心中更加瞧不上这钱伍德,还真是没骨气!
苏公公也是不耐烦了,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示意钱伍德去看。
钱伍德拿起信件一看,正是自己写给那押送物资的,钱伍德摸不准苏公公的意图,干笑着问,“苏公公,这是……”
苏公公瞧着没骨气的钱伍德,叹了口气,“钱老爷是个明白人,咱家既然能拿出这封信,自然是六皇子给的,六皇子跟太后说是钱老爷也是受人蛊惑,不知情……”
都说伴君如伴虎,苏公公一直近身伺候皇上,说话做事自然也是圆滑,有些事都是让人自己琢磨,而他又轻易不说出口。
钱伍德这时明白了,六皇子目的不在自己,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是站在哪一边了!
据自己了解的,六皇子是皇上目前最宠爱的皇子,皇上身体抱恙,又一直没有立太子,肯定是要多方面考量。
而京城的那位肯定站的不是六皇子,六皇子是想借自己的手拉下他啊!
钱伍德吞了吞口水,一阵北风吹过,刚刚自己尿了裤裆,这会被风一吹,直激得他一激灵,脑子也清醒了。
钱伍德跌坐在地上,脑子里在思量着,苏公公见钱伍德冷静了些,还开始思索起,又是一声轻咳,“钱老爷还在想什么呐,嗯?”
钱伍德一个回神,看着苏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脸,忙道,“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开玩笑,现在自己的小命捻着六皇子手上,哪还有让自己选择的余地!
“我说,我说!”钱伍德忙立正身子,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了。
“京城的那位正是大皇子的老师—孙少傅!”
当钱伍德说出孙少傅的时候,苏公公的呼吸顿了一下,示意钱伍德继续说下去。
“四年前,我还是江南县的一个小师爷,每天跟在小姐的身后伺候,虽然我是她的夫君,但在别人看来我就是个废物,每天跟条狗一样……”钱伍德回忆着,诉说着那些年的不堪,还没说完,就被苏公公打断。
“我没兴趣听你的过往,说重点!”苏公公端坐在正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不悦地说道。
钱伍德情绪被打断,那不堪的回忆只有自己在意,苦笑了下,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当时在一次盗窃案中,我替县太爷去了现场,遇见了正巧要进京的孙少傅,那时他正准备进京任职少傅。我在现场替人写案录,孙少傅见我文笔不错,便和我交好。”
钱伍德抬手擦了擦鼻涕,仰头看着熟悉的县衙,回想着。
“我当时只觉得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认可,便日日和孙少傅一起吟诗诵词。后来他在进京前替我给大皇子写信,安排我顶替了当时的县府,条件就是每年进贡。”
钱伍德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眼苏公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苏公公想要的。
苏公公坐在正位上,看着此时浑身脏臭,毫无形象可言的钱伍德,还真是小看他。
为了能向上爬,连良心和尊严都不要,妥妥的小人呐!这种人,始终都得不到满足啊……
苏公公突然一笑,好像没有听到刚刚钱伍德的自述,开口道,“哈哈哈,这都日上三竿了,咱家来得及,现在饿了,听说江南县的面点不错,不知道钱老爷可否赏脸带咱家去尝尝啊~”
钱伍德还瘫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的看着眼前的转怒为喜的苏公公,连忙起身附和着。
“劳烦苏公公这么早来了,容卑职去梳洗一下,还请苏公公稍等片刻!”钱伍德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闻到自己的尿骚味,又陪着笑脸说道。
苏公公轻笑一声,丝毫不觉得是因为自己才把人家搞成这样的,低头喝着茶。
钱伍德退了下去,苏公公起身看向院内的石榴树,树上的石榴都被摘了,只有树梢几个够不到的石榴,歪着嘴立于树顶。
北风肆起,入冬的江南县街上冷冷清清,苏公公坐在轿撵里,透过轿帘看着街道,思索着什么,又放下轿帘闭目养神,等着到地方。
第8章 京城来了位贵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