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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遗琅点到为止,燕信捧着怀里热乎的栗子,热乎地冲散了酸涩。
她记得他喜欢不炒糖的栗子。
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自己这样的身份还渴求什么?这辈子若能一直跟着女郎也足够。
赶在黄昏前,众人都回来了,分驾了几架牛车踏上了回程路。
一至府中,就有门房迎上来,递来一封信。
沈遗琅不看落款也知道是谁,好久没来信了,沈遗琅忍不住在心里怪到,信却是捏得紧。
善文看沈遗琅兴致勃勃地跑去书房,撇撇嘴,又是卢尔若。
“亲亲吾友,见字如面。
担心你公务繁忙,不忍打扰,近来可好?
……
此番也有一事相求,祖父不日生辰,但我这远隔邮途,怕是赶不回去了,他素来疼你,你替我多问候他老人家!
我不知不觉已游至东海,此地甚美,值得称道的是早晚不同景致,遗琅,我恨不能与你同观!
……
海天在望,不尽依依。”
看完,沈遗琅将信折起来收好。
东海?离中原地区确实远,卢府的请帖前些日子也收到了,还以为尔若这次能回来,她可是真能跑。想了想,也抽来信纸,提笔写下:
“……近况如何,甚念。
得了你的信,我读了很多遍,唯恐有落余。你的事我已明了,且放心。只是你这次打算在东海住多久?若突然动身,我这信怕是又有去无回。
至于你所说东海,虽不曾往,但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起看看。
……
书不尽意,余言后续。”
沈遗琅写了一片,叫来女侍去寄,也不管卢尔若能否收到。她这一别,就别了三年,最后一次见到尔若,还是三年前放榜日。
榜上公布的名单,沈遗琅之名赫然前列,卢尔若却不知挤在哪个角落里。
卢尔若愁眉苦脸,“哎遗琅,你可别安慰我,我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了,母亲说若是考不上,她就替我谋个差事,我如何能依啊。”
沈遗琅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只抬手拍了拍卢尔若的肩膀。
“我不想谋什么差事,其实我早有打算,若考不上就去游历四方,之前听族学里先生讲各地,我就很向往,山河之浩淼,若拘在这一方之地不得见,你不觉得怪遗憾的吗?”
沈遗琅一时间不知道卢尔若这是意气话还是真心话,但她知道,卢家这种大世家虽不缺嫡系子孙,但由着一个嫡女出门漂泊也是不会同意的。
于是她斟酌着劝道:“听起来很不错,但是你母亲只你一个嫡女,我想她应该不会放你去的。”
“这又如何,没有我,母亲也能在子侄中过继一个来,卢氏女百十来数,我卢尔若只此一身!”
眼前少女少有的认真神情让沈遗琅也不由得也认真起来,正视道:“好吧,你既有此心,我肯定支持。”
……
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了,卢尔若真出走了,平心而论,这份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正想的出神,善文进门抛了个匣子过来,“喏,不止信呢,卢娘子不知道又带了个什么稀奇玩意,你看看。”
第9章 沟壑可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