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贴心地关上房门。
“爹爹,书生是个男的,怎么能……”
“事急从权。”
他们没有贴身侍女伺候,唯一能找到的女人,还是受伤更重的寒酥。
齐见深把宛臻身上的湿衣裳全部剥了个干净,又立即扯过床榻上所有的棉被,把她从头到脚蚕蛹似的裹得严严实实。
可宛臻还是不住颤栗,即使昏迷着,还能呢个听见牙关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
齐见深掖了掖被角,扑上去把人牢牢搂着,用温热的皮肤贴上冰凉的脸颊。
“皖皖别怕,很快就暖和了。”
林栖敲门:“王爷,酒拿来了。”
“拿来。”
他接过酒壶和帕子,把帕子沾满酒又拧干。
“皖皖先忍忍,擦了酒才能退烧。”他柔声说着,也不管宛臻能不能听见。
齐见深为细细为她擦拭,帕子沾着酒水,冰凉入骨,可一触碰到她的肌肤,便缓缓变得温热。
隔着薄薄几层绢丝,手掌划过身体每一寸,浓郁的酒香钻进鼻腔,醺人又旖旎。
齐见深却仿佛看不到其他,小脸上满是认真严谨。像是面前铺设了一张宣纸,他正全神贯注撰写。
擦了一遍酒精,再次盖好被子,宛臻情况好了许多。
至少不磕牙了。
他长舒一口气,在宛臻身旁躺下。
“姐姐,快点醒来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另一边,齐镇看着被折磨到惨不忍睹的寒酥,脸色铁青。
在瓦剌这段时日,全靠这名探子为他传递消息,让他维持着求生的欲望。
可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折磨至此,一切都源于他的无能!
前所未有的愤怒冲向头颅,他拂袖而去,直奔西殿。
“公主呢?”他随手抓住一个侍从问。
“书……书房……”
书房内,音音公主举着一幅画,看得一脸痴迷。
那画上,正是齐镇亲手描绘她的画像。
齐镇一脚踹开房门,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一把掀开碍事的画轴。
“你干什么!”音音正想蹲下身捡画,手腕却被齐镇攥住。
“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将她们折磨成那样?十指连心啊,每一根,每一个关节,都生生折断,一双眼睛,活活剜下,你可知那是何种痛苦?”
他红着眼眶,声声控诉。
音音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为了一个下贱的细作,你来质问我?莫非你与她有私情?”
齐镇冷笑一声,只觉得不可理喻。
他摇头道:“原来你连身为人的怜悯之心都没有,我竟还以为你本性纯良,就是任性些。”
“那个奸细,几次三番要将你掳走,给她些教训不应该吗?我没有将她交给我父王,更没有取她性命,已然是莫大的仁慈!”
“仁慈?”齐镇嗤笑,“莫污了这两个字!”
见到男人轻蔑又厌恶的神情,音音瞳孔一颤,争辩的力气荡然无存,悲怆悄然攀上脸庞。
“既如此,那你就别怪我了。”
她突然“桀桀”怪笑两声,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圆盅。
第45章 仁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