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林煊纵身一跃,大手一挥,马车朝着度支衙门飞驰而去。
这度支衙门与最热闹的朱雀街仅一街之隔,这会已经不少民众围了上来。
“哎呀,都来看看啊,度支衙门克扣兵饷拉。”一个满脸是血的兵士大喊着。
“我们在前线流血,户部在后面喝我们的血。”
“都来看看啦,度支衙门打人啦。”另一个浑身缠着纱布仅露出两只眼睛的士兵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说着。
“户部尚书苗进就不是个东西,成天就知道敛财,克扣兵饷,鱼肉士兵。”
“天下乌鸦一般黑,都不是什么好鸟。”有民众在后附和着。
“军饷都敢扣,还怎么保家卫国,我家老三也在军里当差,难怪最近瘦了不少。”
“镇国公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也是没办法啦。”军士们抱着国公的大腿。
一队人横七竖八地将衙署堵的严严实实。镇国公正在用力地砸着大门。
“哐哐,哐哐!”
“这个老匹夫!月前不是刚拨了足额给他了吗?还有这巡备营也归他管?”
“巡备营名义上是归何家老五在管,但这几年真正拿事的都是几个副都督。”
尚书苗进坐在衙署内,脸上一阵青一阵黄,豆大的汗珠往下滴着。
“那就对的上了。”苗进吞了吞口水。
“你们也真是的,怎么就让那些丘八占了理了?”
“大人,你有所不知啊,卑职本好声好气的与他们说理,可是,可是太气人了!”
度支衙门的主事陈秋捂着脸都快哭出来了。
“下官真的没有克扣啊,从来都是这样,条子上都是这样打的,这么多年都这样,不能坏了规矩啊。”
“林煊这个楞头小子!”苗进咬着后槽牙。
“现在是非常时期,陛下正看的紧,千万不能出事,不然别说天威难测,就是左相也不会放了你我,我若是垮了第一个也要拖你们几个下水。”
饶是苗进是个读书人,这时也忍不住问候了在场几人的祖宗八代。
“那怎么办?”陈秋捂着脸再问。
“能怎么办,先补齐。”
“按人头补齐?”
“他么的,不按人头补齐,捅到陛下那丢的就是你们的人头。”苗进一脚踢过去,陈秋在地上翻了好几圈。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开门,我要从后门走,就说我不在。”
“可是大人,现在正当值啊。”
‘就不能说本大人肚子痛吗?
“肚子痛?大人每月也有那么几天肚子痛吗?”
“滚!”
陈秋刚打开衙署大门,镇国公就光着膀子领头冲了进来,吐沫星子喷了众人一脸。
这些人每年都要见几次这样的阵仗,只是今年来的特别早罢了。
镇国公那一身的肌肉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
“国公,国公,误会,误会,下官方才再次核实了,委实是度支衙门算错了,这不,兵饷拨放与南方赈灾撞在了一起,岔了,岔了……”陈秋支支吾吾地捂着自己的脸缩在墙角处。
“哦,陈大人说是错了那真是弄错了,那赶紧批条子吧,慢了,就要下值了。”
“好,好,国公稍等。”
“一万四千六百人就是每月五万八千四百两,不是四万四千两,这是一万四千四百两的条子。苗大人以后每月都会按照这个标准足额发放。”
陈秋恭恭敬敬地将条子递上。
“不对吧,陈大人?”一个声音传进来,陈秋一个激灵。
“侯……侯爷……”
“真是是按照一万四千人足额算的啊,您不能再冤枉下官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
“先前来讨要兵饷的那四十个兵士被你们打了,怎么说?他们可都是百战之将啊,为国流血,却在这度支衙门遭人毒手……”
不及说完,林煊忙捂住自己的脸故作哽咽状。
这……你丫的,衙署里都是文官,坏了,这是讹上了……
“侯爷您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陈大人,话不好这么说的哦,出了问题肯定是要奔着解决去的喽,怎么说也是同朝为官,我这个人最讲理了。这样吧,一人补发三月兵饷,这事就算了了,那些汤药费就不要了,本侯自掏腰包吧。”
“这……”
“怎么?有问题?”镇国公拳头捏的咯咯响。
“这……下官做不了主啊,条子不好批啊。”
“这我不管,你要做不了主本侯就进宫请陛下做主了。”林煊假装抬脚要走。
“一人一月不过五两银钱,四十个人不过二百两,三个月也才六百两,偌大的户部哪里挤不出这点小钱?莫让本侯难做。”
“好,我批,我批。”
“一千二百两!”
“不是六百两么?”
“你方才的态度令本侯不满意,改变主意了,怎么?你还有意见。”
“没……没,批,批,下官批就是了……”
于是乎,众人拿着批条扬长而去。
顺天府尹的那四十个军士也在第一时间被陈天行接走。
当晚营中遍传遍了,巡备营第一次领到了全额兵饷,而且还有多拿。
跟着侯爷有肉吃,不假!
而且还流传着一句话:打本侯可以,打本侯的兵不行!
第32章 本侯最讲道理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