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如华,清风徐徐,尚书府中,一位穿着青衫的女子端坐在亭间的石凳之上,双手托着下巴,盯着面前的图纸,胸脯轻动,时而喃喃,时而大笑。
他说他要给我送一套新做的亵衣,是真的么?可是这算什么呢?哪有人上来就送人家那个的。
他会不会和每个女孩子都这样说?他可是侯府的世子,以后也是要继承爵位的,他会不会本质上与那些富贵公子一般,就是一个轻浮的人?
可是,通过这几日的接触,他真的又和那些世家子弟大不同,好几次都见到他卷着袖口在和那些满身臭汗的农人一起搬运木头,甚至同吃同睡。
自己去山上都是随机的,事先并未事先知会,作不得假,他这样算不算是古怪?他心底是亲近那些农人贱民的?
深受礼法熏陶的叶大小姐是很难理解这些的,她饱读诗书却也抓狂,心底像是有一只小兽似的,挠的难受,恨不得一斧子劈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是自己为什么想到他会心跳加快,呼吸不畅呢?自己是生病了吗?怎么可以去想一个男子呢?礼法呢?女训呢?矜持呢?
不行,还是要再观察观察,兴许他就是一个大草包,只是觉得新鲜好玩罢了,过阵子就失去兴致又恢复成纨绔模样了。
“小姐,你都在亭子里坐了好久了。”一旁的丫鬟心里嘀咕咱们家这小姐怕不是傻了吧。
一会大笑一会愁云的,总是坐在那发呆,也不怕着凉。红儿双手抱胸打了个寒颤径自回屋了,留下了依然在风中惆怅的自家小姐。
铅华银光洒下,将她的身影拉的好长,黑暗里,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啊嚏!”上齐山上的林煊紧了紧身上的衣袍,不明所以。
不几日便传来派出的水猫子在城中一处内湖里发现了黏土的消息,水泥已经在王家老大的手里紧锣密鼓的研发起来。
水猫子领头的单家老大还差人来索要路引,说是要带着人去隔壁县湖里再探上一探。
他们也不会旁的手艺,如今地基早已打牢,水泥研发还需要时日,他们也不好意干吃饭白拿钱,索性再去探探品相更好的黏土。
还真不能小瞧劳动人民的智慧,虽然说他们并不懂具体的成品,但是按着方子从几次失败中就能窥出其中的门道,什么黏土太稠了,水又多了,曝晒太久了……各式问题全都有了解决方案。
由于条件有限,林煊给出的法子只能是简易的版本,光是生料粉摩这一项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大伙都加把劲啊,咱们可不敢给侯爷丢人,都给老子长长脸。”王家老大扯着嗓子喊道。
王家老大当过兵,有点气力,尤其是脸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尤为怖人。大伙在他打鸡血的带领下格外卖力。一开始是脚踩,后来弄来了磨盘。
不远处的两处小型窑洞也开始投入生产,熟料煅烧这一块也有了初步的经验,那些废弃的半成品也没有浪费,全部埋入地下加固地基。
现在最缺的是萤石和硫铁矿粉,从各处抽调而来的原料有限,生铁矿石又是朝廷管制物品,私下不能开采,看来还是得进宫一趟。
林煊在纸上详细记录着这里的进程,条条分类,一目了然。
如今正处在技术瓶颈期,为了不让那些劳力放松下来,林煊计上心来。
这日,叶小舟来的有些迟,临近未时才至。
一道前来的何青青在路口就拉着陈天行跑开了,陈天行答应她为她讲解那些图纸。因为她总觉得叶夕说的不够细致。
对于这些天陈天行缠着自己解释各式图纸的反常行为,叶夕心下了然,聪明如他岂能不知他心底的那些小酒酒,什么为了日后接管大军做准备,还不是为了泡妞。
叶小舟一进门就看见埋首纸堆的林煊正拿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在搜索着什么,甚是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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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是心动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