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先前来府的小太监抱着一堆案牍来了侯府。
“陛下口谕,小侯爷身子不便,一应资料就抱入府中浏览,若是不够派人言语一声,立马送至。”
一通客套后,林煊将来人唤至榻前。
“敢问小公公大讳啊。”
“哎呦,不敢,不敢,小的张三,就是个跑腿的。”
林煊取出一锭金子塞进张三手中,满脸堆笑,那张三乐呵呵地出了门。
同一时间,御书房内。
“陛下,臣已查出禁卫军副统领韩常有重大嫌疑,正待人去捉拿之时他已畏罪自杀。”
说话的正是大理寺少卿严正方,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纸遗书,简行之下台阶取了送至御前。
陛下:
罪臣因在赌坊欠了大笔债务,被人挟私闯下大错,臣万死之身,念臣昔日功绩,望陛下宽待罪臣的家人。
韩常惶恐再拜
允和十一年八月丁丑
“笔迹可作了比对?”
“确认无疑。”严正方回答地干脆。
“臣已查出那日正是韩常当值,行刺之人除却两名领头的,全部身着禁军铠甲,必是他私下放入。”
这么说,那十九人必是遭了毒手,但是领头两名女子穿的是夜行衣,兴许早就潜伏在宫中,躲在暗处。
“大胆韩常勾结外人行刺朕,着韩家十五岁以上男子全部斩首,余下流放蜀地,女眷尽数充入官坊,即刻执行。”
“你怎么看?”陈帝看向一旁的简行之。
“陛下,老奴哪有那个脑子,这些还是交给大理寺和刑部去勘察吧。”
“行了,老东西,倒是学了滑头了,说说,朕恕你无罪。”
“大理寺只是明面上的,老奴的人已经散了出去,这几日就该有结果,陛下宽待几日。”
“哼,看来,有人是要坐不住了,将韩常的消息散出去,加把料。”
林煊在府中翻阅着送来的案档,此次陈国与燕国在北面的战争进行胶着状态,燕国国内大旱,因而派了以太师左元芳为首的使团入京乞和,这四皇子慕容德便是使团一员。
林煊翻阅了先前三个月内的战报,双方在洛水一线互有胜负,陈国以阳城为据点几次打退燕国的冲锋,燕国以雄关蓟城为据点亦是令陈国不得寸进。
尤其是坐镇阳城的大皇子陈天问亲率十万大军数次跨过洛水痛击燕国大兵,斩杀三万余人,与西面的秋风城守将何云形成犄角之势,深为燕人所忌。
但陈国多为步兵,攻城器械也准备不足,迟迟敲不开燕国雄关蓟城的大门,面对机动性更好的燕国骑兵一旦陷入拉锯就颇为被动。
燕国在场面占优的情况下选择了主动退兵,看来是后方出了问题。
探说燕国大旱,粮草供应出现了短缺,而且国内异族起了异心,后方吃紧,也需要时间重整朝堂,这个敏感的时候四皇子在陈国境内被杀,究竟为什么呢,林煊陷入了沉思。
虽说这四皇子并不受宠,可是舍弃了他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任其发酵的话岂不是不合初衷?
燕国既不缺战争的由头,也不缺战争的决心,缺的只是战机罢了,此时不罢战于己方百害而无一利。
综合来看,谈和的确是双方最好的选择,燕国地广人多,若是消耗战的话陈国还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当他翻到月影楼的资料的时候,心下一惊,一个念头升起。
“父亲大人,我要见陛下。”林永年被他这一整,瞬时被雷电击打似的呆立原地。
知子莫若父,这小子何时如此恭敬谦卑过?执拗不过,只得取了陛下御赐的玉牌与他一同进了宫。
此时,御书房内,户部尚书苗进,礼部尚书叶德全,镇国公何勇正吵的面红耳赤。
唯独左相崔敬之优哉游哉地喝着茶,不时地同一旁的右相王佑点头示意。
这时,小太监急报说是青阳侯父子正在书房前等候。
陈帝微微皱眉,“宣。”
“陛下,眼下正在研究家国大计,这……”礼部尚书叶德全嘟了嘟嘴。
苗进刚想上前附和两句,突然迎上左相的目光,急忙缩了回去。
“叶大人莫不是欺我年轻,误了你国事不成?”林煊声音洪亮,他甩开父亲撑着的手,正了正衣冠,朝着陛下的方向行了个大礼。
“行了,这里不是大殿,不必拘礼,况且你身上还有伤。”陈帝一摆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那林永年行了个礼径自寻了个最远端的椅子坐了下去,也不说话。
“臣虽未点卯,但近日的谈判日程也未曾落下,这燕国竟然私自将原先拟定的钱粮补助,赔付金额由两百百万提升到五百万,毫无诚意可言。”林煊开门见山。
“老夫难道不想压价吗?这燕人油盐不进,能怎么办?”叶德全老脸一红。
“陛下,这四皇子在我国内遇刺,任谁都猜到个中原由,此为阳谋。”林煊缓缓说道。
“何意?”
“那慕容德的外家并无根基,在国内本就不受宠,此次前来也无镀金之意,臣怀疑此次刺杀就是贼喊捉贼,妄自提升价码罢了。只是有心人刻意将月影门抬到明面吸引目光罢了。”
“你的意思是燕人自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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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众人拾柴火焰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