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这……”朱道长一时语塞,于是轻轻一跃,便从那栏杆上跳了下来。
他又屈身坐在木榻之上,把自己的头垂了下去。
良久,他才又抬起头,口气似乎缓和了不少,“明少主,虽然这一次你请到那神医华佗的传人,侥幸治好了那凌氏皇帝!可这大周王朝的风波,却也只算是暂时平息了,或许这才真的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呢!现在,可不是你应该把酒言欢的时候啊……”
“你这老道,怎么又开始危言耸听啦?你怎么不干脆说——大周王朝的气数已尽……”明鹤天有些不耐烦,但是他的脑海中竟然闪现出裴侩的那道伤疤,“请问朱道长,你此前为何叫我去见平凉侯?莫非你说的就是他?他妄图再度兴风作浪?”
“你躲在这里问我干什么?你去见了不就知道了吗?不过,贫道还是要再次劝诫明少主,此事宜早不宜迟。”朱道长的话语依旧是令人似懂非懂。
但是,明鹤天的心头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道长不止一次地地告诫于我,叫我要时刻警惕朝局混乱,莫非他想通了?他想要出山了?
他于是赶紧拱手说道,“道长既如此有心,可否请道长随我回府,以便帮我指点迷津,更能时刻督导晚辈!”
“你这小子,也不听劝……哼!还想套路我。我且问你,你扪心自问,比之你那父亲,你怎么样呀?”
“自然是不啻云泥之别!先父的才智与名望,我——不能望其项背!”
“还算你有一些自知之明,”朱道长似乎也不忍只是一味打击这明少主,他想了一下,又故弄玄虚地问道,“如此说来,那你再没有一点点的可用之处啦?”
明鹤天思索片刻,似乎是有些自嘲地说道,“也不完全如此!如今看来,我这酒量,似乎比他厉害多了……”
“嗤……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虽然你大半夜来逛这白玉楼,不管再怎么不堪和无所事事,但你也不必一味地妄自菲薄。老聃就曾经说过——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所以想要做大事,先得认清自己,然后才说得到认清形势、认清对手……”
“其实,我也并不是不自知!或许因为我说的这酒,在朱道长你看来的确不过是凡尘俗事罢了——可是,有时候呀,这酒……却也是能做成事的。”
“酒能上得了什么台面?酒能做成什么事?我上一次对你说的那些事情,你可曾做成一件?”朱道长使劲剜了他一眼,“你既然喜欢喝酒,改天不如去那伴月楼看看!”
“伴月楼?有什么可看的……你为何又……”
“你这人,凡事总是要问一个为什么,却又不知道付诸行动!年轻人,你要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要靠你自己去亲历的——唉,我此前告诫的事情,你真的应当把握时机!不然啊,难道非要等到自己身边的人都遭受到伤害,你才能明白过来吗?”
“道长,你的意思是说,有谁要对我的亲人下手吗……”
“怎么?你觉得不会吗?你觉得贫道的话不如那些娘子说得动听吗?明少主,我还是希望你能早日看清这大周的局势,早日做出自己的抉择……”
“没什么好抉择的,也许过几日我便离开了常安……”
“又离开?你还是如此——罢了、罢了!你尽情地喝吧、你转身就走吧……”说话之间,朱道长嗖的一下,又从假山那边跃了出去,“不管你走不走,贫道反正是走了……”
第57章 云泥之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