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士兵每人三十两,军官五十两,将校一百两。
为了断掉他们的退路,魏忠贤还假借崇祯帝的名义,给每个军官都送去了一名宫女,说是皇帝赏赐有功将士。
一般的小军官哪懂得其中的弯弯道道,叩谢了皇恩之后,就抱着刚得到的宫女寻欢作乐去了。
就这样,不管是叛军还是守军一方都觉得自己赚大了,都觉得自己是为皇上效力,站在正义的一方。
快天亮的时候,又有圣旨传来,让所有守军进行混编,共同守卫几座城门,以防居心叵测之辈带兵造反。
一同传达的还有封官许愿,圣旨上说了,只要守住城门,每人官升一级,奖励白银五十两。
若是作战勇敢,皇上还会赏赐宫女一名。
钱权色,直指每一个人性当中的弱点,根本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就好比部分锦衣卫已经怀疑事情不对劲,可在如此丰厚的奖赏下,他们也只会把怀疑深藏在心中,不会说出来。
大家都不傻,有好处拿为什么要放过?真要是说出来,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都没了。
得过且过,有时候才能活得更长久。
次日一大早,魏忠贤便来到了东华门城楼上。
而在下方,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京营士兵,数量足有好几千。
城楼上的锦衣卫正在与京营对峙,暂时还没有动手。
几十米开外,一位身着鱼鳞甲的中年将军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大骂:“尔等逆贼!还不快快打开城门放出皇上,若是我大军攻城,定杀的尔等片甲不留!”
魏忠贤一看,哟,这不是张维贤的公子张之极吗?
若是不知道这货的底细,还真要被他表现出来的英武模样给骗了。
张之极是英国公张维贤之子,一个纯粹的纨绔子弟,不折不扣的银样蜡枪头。
英国公让自家儿子来攻城,应该是觉得可以轻易拿下,所以想让自家儿子镀金来了。
魏忠贤又怎会让英国公一脉如愿,只见他捏了捏脖子,用一种更为浑厚的声音喊道:
“下方的可是英国公之子张之极?咱家传皇上口谕:朕安,尔等军士不得惊扰百姓,且各自回归军营,无圣旨不可妄动。”
张之极看着城楼上这位白发的年轻公公,大声问道:
“敢问公公姓什名谁?皇上现在可还安好?”
“咱家王东来,见过世子,皇上如今安好。咱家来的时候,皇上还传了旨意,要赏银一万两犒劳众位将士。”
魏忠贤又给自己加戏了,反正银子全是皇帝的,自己拿出去做人情一点都不心疼。
一万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士兵们开始躁动了。
有会算术的小兵已经算出来,平均下来每个人可以分到三两,相当于他们两个月的饷银。
平白出来一趟做个样子就可以多领两个月的饷,如何能够不高兴?
这个消息开始疯传,没一会儿,所有士兵都知道自己可以领到两个月的饷,鼓噪的更厉害了。
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
“王公公,本国公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军队后方走出来一人,发须皆白却又面色红润,身着一套红色文山甲,看样子来头不小。
魏忠贤呵呵一笑,放声道:“原来是英国公,咱家有礼了。咱家昨天才来到皇帝身边办差,国公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
刚升任?
英国公张维贤还是有些怀疑,自己对朝廷中的公公特别是十二监掌印都比较熟,这位王东来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
正常情况下,皇帝不可能突然提拔一个太监到自己身边。
好比权阉魏忠贤一样,混了几十年才混成了九千岁。
其中到底有何关窍?张维贤陷入了沉思。
魏忠贤见英国公有所怀疑,可不敢给对方太多的反应时间,于是手一挥,就有人抬着三箩筐银子来到了城楼上。
明代白银十六两重一斤,一万两白银净重六百二十五斤,三个箩筐可以全部装下。
“英国公,这几筐是陛下赏赐给将士们的银子,每人可以分三两,相信您应该看不上这点钱吧!”
魏忠贤单手提起一个箩筐,直接扔下了城楼,随后是第二个箩筐。
连续扔了三次,把六百多斤重的银子全都扔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城楼上的锦衣卫还是下面的京营士兵都被惊呆了。
这位王公公到底有多大的力气才能一只手提起两百多斤的箩筐,天生神力都没这么强。
轰轰轰!
连续三个箩筐落地,发出三声轰响,把地面的石砖都给砸裂了,白花花的银子散落一地。
张维贤示意,立即有几十名士兵冲上去,想要把银子重新装进箩筐里,只可惜箩筐刚才被砸烂了,想装也装不下。
“英国公!依咱家看,你还是让将士们在这里把银子给分了吧!免得拿回去又被喝了兵血。哎呀呀,都是我大明的将士,保家卫国的英雄,你们这些勋贵呀……又何苦呢!”
死阉狗!
英国公父子在心里大骂,这姓王的真不是个东西,虽然我们是喝了兵血,但这种话能够拿到明面上来说吗?
你这个死太监纯粹是不想让我们好啊!
两父子脸被气的铁青,却又找不到理由发作,别提有多憋屈了。
实际上,魏忠贤说这些话也是有目的的,京营一直都归英国公一脉管辖,里面的中高层军官也基本上是京中勋贵担任。
想要瓦解他们,就必须时不时的撒上一些钉子,一颗两颗可能发挥不了大用,但只要时间长了,扔上个几十颗,绝对可以把京营争取过来。
到时候军队在手,再利用手中兑换到的现代化武器,什么勋贵什么文官,什么晋商盐商,什么江南大地主,没有一个能够逃脱清算。
英国公被魏忠贤当面摆了一道,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发银子。
等士兵们都领完银子后,他知道这仗是暂时打不起来了。
总不可能你刚得了人家的好处,马上就拿刀去砍对方。就算他张维贤真的这样下令了,下面的士兵在战斗中也会敷衍,那样还不如不打。
不过,今天的事情肯定还没完,皇帝的安危不是一个太监来说两句就能够确定的。
张维贤再次对着城楼上的魏忠贤喊道:“王公公,我想亲自去探望陛下,相信你不会拒绝吧!”
魏忠贤毫不犹豫给了肯定答复:“当然可以,国公还可以多叫上一些人,无论是勋贵还是文官,陛下通通都会召见。”
这时,张之极挤到了老爹张维贤身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爹,我们是不是搞错了,皇宫里面根本没有发生宫变?”
“不对,昨晚上的确有人听到了宫中的喊杀声,报信的锦衣卫发现了叛军,这点肯定是没错的,可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种模样?”
张维贤想不通,又不能一直把军队摆在这里,只能下令撤退,同时去召集一些勋贵和文官,准备进宫面圣。
看到京营走后,魏忠贤算是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开战,要不然就不好收拾局面了。
第四章 京营来袭(一)[2/2页]